12月8日晚7时,应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外语教育研究中心邀请,四川外国语大学副校长王仁强教授在线开设“科学主义语言学的方法论困境”专题讲座。讲座由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尚新教授主持,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副院长唐青叶教授、校督导组专家万华教授、外国语学院外语教育研究中心主任张新玲教授、副主任李晓媛副教授、张颖副教授、英语系副主任黄欣副教授、龚萍博士等20多位等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老师参加本次讲座。参加本次讲座的还有:北京大学的国内语言学泰斗陆俭明教授、上海财经大学知名语言学家黄锦章教授、天津外国语大学知名学者田海龙教授、及来自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华东理工大学、上海财经大学、天津外国语大学、山东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四川外国语大学、安徽大学、东北财经大学等21所高校的230余名师生。

王仁强教授首先从几个术语谈起。科学和科学主义是两个不同的术语,有着不同的内涵,但是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关联。科学家有两套体系来阐释世界:牛顿力学体系和量子力学体系。由牛顿引领的科学将欧洲带入一个崭新的时代,科学思维和方法的出现标志着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开端。然而,正是在反抗神学霸权并带领人们走出愚昧的过程中,科学建立了自身霸权——科学主义。王仁强教授指出,量子革命已然到来,而语言事实上是一种量子现象。王仁强教授提到科学主义的兴起与泛滥,内容包括统治西方思想的哲学世界观,以及牛顿思维中现实观、连续性、决定论等十条基本原则。
王仁强教授从四个维度阐述了科学主义语言学的特征与困境。第一,科学主义视域下的语言本体论是一种基于可分性假设的个人本体论,不能合理揭示个人语言系统和社群语言系统之间的区别和联系,也难以合理区分创新用法和规约用法,因而是一种单层语言现实观。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在界定语言学研究对象时就沿用了科学主义还原论。索绪尔认为,鉴于言语是异质的,作为社会事实的语言则可以定义为均质的,以便作为语言科学研究的对象。尽管他区分了语言的语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但他认为,严格意义上讲,语言学的唯一研究对象是语言,而语言是具体的实体,其具体性并不逊色于言语。语言和言语是相互依存的,前者是后者的工具也是后者的产物,但是这种相互依存性并不妨碍它们成为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同时,王仁强教授认为,索绪尔回避了真实复杂的语言现实,错误地把认识论当成本体论,犯了怀特海所说的“误置具体性谬误”。第二,从逻辑上看,科学主义语言学沿用经典一阶谓词逻辑,包括同一律、矛盾律和排中律。经典逻辑用于探讨语言层面具体的一阶实体有其价值,但是用来解释抽象语言系统中的二级实体时就困难重重,以至于为了满足科学主义一阶逻辑要求而不得不削足适履。第三,从认识论上看,科学主义语言学囿于还原论思想、单层现实观和局部因果关系,难以揭示复杂的语言现象(如社群语言系统层面的多义性这样的涌现特征)。第四,从价值论上看,科学主义语言学取得斐然成就,至今仍保持主流地位,但从本体论、逻辑和认识论维度来看存在重大缺陷,当下学者应在价值论上推动语言学变成一门“科学”。
最后,王仁强教授提出,现代语言学既得益于科学主义的方法论,但又深受其困。若从本体论、逻辑、认识论和价值论四个维度对科学主义语言学的方法论进行系统的研究,这将有助于学者准确把握其利弊得失,提升理论建构和实践应用的信度和效度。

在互动研讨环节,陆俭明教授、黄锦章教授、田海龙教授进行了精彩的发言,黄锦章教授抛出了一个具有启发性的问题,“众所周知,科学主义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包括一般和特指的科学主义,如果将语言学理解成为一门科学,是否需要区分一般和特指科学?”。讲座结束之际,上海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尚新教授高度赞扬了此次学术讲座,并指出此次讲座为21世纪语言研究方法论提供了新方向。